阮锦欣抬头看向了对方，脸上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身体里不断传来的疼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
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最少中了四枪，其中一枪打在了她的心脏上。
所以哪怕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盛霆昊看着怀里的少女，声音有些哽咽。
但很快，这丝哽咽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盛霆昊看向了阮锦欣的眼睛，双眸通红，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头上的青筋全部暴起，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线。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一句话，盛霆昊几乎是低吼出声。
两滴热泪滴在了阮锦欣的脸上。
阮锦欣突然发现，原来子弹穿过心脏远远没有爱人的伤心来得疼痛。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不应该这么做，不应该拿自己来当赌注，不应该拿自己来威胁他，更不应该为了任务，为了天道，而负他。
“对不起。”
阮锦欣开口，语气微弱，但却很坚定。
“我不想让你弑父，不想让你余生都活在黑暗中...我想你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仇恨绑架...如果...如果非要有人来承担罪孽的话，那...那那个坏人...由我来做就好了。”
说完这段话，阮锦欣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伸手想要触碰盛霆昊的脸，可是她已经看不清了。
“昊。”
“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
“我想和你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可是好像不行了...”
“你一定要替我完成我的心愿，答应我，替我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山川河水，日月星辰...”
“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少女的语气越来越微弱，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
伸起来的手也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尽管盛霆昊在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对方的手。
但是对方的生机还是在这一刻彻底泯灭。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响彻了整个森林。
盛霆昊从未有过这样的痛苦，哪怕从小被遗弃，哪怕在戈壁滩被暗算身上全是伤口又跳入了大海中，盐水不断的冲刷着伤口，哪怕在得知母亲离世的真相，发现自己居然认贼作父这么多年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就好像心脏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数的冷风灌了进去，然后不断的撕裂，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
远处的辰肆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不忍地别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