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清节后,云倾回到国师府的第一日,金致澜便命人送来了上好的百年人参以及天山雪莲。
水榭前,云倾正坐在一旁,金致澜远远而来,在对面落座后,云倾瞄了他一眼,才缓缓开口:“三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太子被废一事。”金致澜也不拐弯,把来意说白。
“殿下想问些什么?”云倾淡漠一笑,冰凉的语气脱口而出,那样子看着明明就知道金致澜想问什么,却又不堪破。
“如今太子被废,傅家被抄,我只想知道,这一切是否为你所为?”
云倾闻言沉默了半晌,并不着急回答他,反倒是问了他一句:“太子被废,三殿下是最终的受益者,难道殿下不高兴吗?”
见他不语,又道:“再者,三殿下可知仲秋夜宴的刺杀所有矛头以及证据都指向殿下?”
听着她的话,金致澜面容之上显出几分诧异,“圣女如今真是让人看不透。”
他没有回复云倾的问题,也没有对刺杀事件言评一句。
云倾闻言,随即淡淡一笑,看向前方,仿若无人般,“傅家被抄,不过是和镇国将军府一般,死于陛下的猜忌,如果不是陛下的猜忌,他们又怎么是这般下场?
镇国将军府是通敌叛国之罪,傅家是朝中一家独大,殿下认为,哪个最该被定罪?”
云倾望着天空,面容之下却是极度的平静,冷漠。
“即便如此,你为何一定要以身涉险?”
“如若我不这么做,高高在上的陛下如何有借口让傅家覆灭。我不过是陛下灭了傅家的一颗棋子罢了,不然殿下以为这件事怎么这般快就解决了呢!”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父皇准许你这么做的?”金致澜更加诧异万分,但面上还是不让人看出一丝。
“云倾以为三殿下不会想不到这些,只是殿下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本以为父皇不会如此。”金致澜缓缓开口,却是满眼落寞。
见他落寞,云倾又道:“其实,就算陛下不下手,也会有其他人逼着陛下出手,三殿下可知这人是谁?”
“老五?亦或者老八?”金致澜知道,这两个人可是一直在背后对傅家下手,只是不知道的是,是谁的手里证据更充分一点。
“不知道三殿下是否知道五殿下手里有一本账册?”
“是关于傅家的?”
“是的。”云倾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金致澜像是恍然大悟般忽然清明了不少,又关怀道:“但你也不该如此鲁莽行事,赌上自己的性命。”
云倾却只是笑笑不语,又坐了许久,金致澜才起身告辞。
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她本想提醒一下金致澜关于夜宴刺杀的事,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此时,青衣走过来,递上一方纸筏,云倾摊开认真看了一遍,将纸筏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玉骨令递给青衣,缓缓道:“你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