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陈狂回来了。”
顾娴点着头，声音哽咽着，回头对陈狂说道：“狂儿，快来见过你外婆。”
一道道目光望着陈狂，有好奇，有动容，但此刻谁都没有说什么，都颇为肃穆。
陈狂望着母亲顾娴氏的眼神，上前了数步到了母亲身边，打量着床榻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身形已经有些佝偻，脸庞神色很苍老，满头白发，但不难看出脸庞轮廓和五官和母亲极为相似，年轻的时候也定然是个美人。
陈狂知道这老妇人是谁，自己那所谓的外婆卫氏。
“你就是陈狂，我的外孙么……”
卫氏似乎想要努力的靠着起来一些，但显得很吃力，旁边一个威严老者想要帮忙，但被老卫氏眼神示意阻止了。
卫氏目光一直打量着陈狂，声音很虚弱，但惨白的脸庞上努力露出笑容，道：“没想到在我临死的时候，还能够见到我的外孙，也算是老天对我不薄了，来，走近一些，让外婆好好看看。”
望着卫氏，或许是体内血脉相连的关系，陈狂向前了两步，但没有言语，心头有些复杂。
“好孩子，这些年你没事就好……听你娘亲说你还已经成婚了，很好……可惜外婆身上有着剧毒影响了眼睛，都没办法走近好好的看看你了，而且外婆就要死了。”
卫氏声音断断续续，很是虚弱，还强忍着咳嗽，对陈狂道：“孩子，不要怪你外公和你的舅舅们，也不要怪顾家……”
“咳……”
话到此处，卫氏再也忍不住咳嗽，一嘴鲜血溢出。
“娘。”
顾海顾河顾娴等面色大变，心急如焚。
“奶奶。”
顾昀和顾丫丫眼睛中也都早已经湿润一片。
“不要再说话了。”
顾山岳一直站在床边，开口在卫氏身边说道，苍老的脸庞上看着愈发的苍老了几分。
“我没事…还能支持一会…”
卫氏努力的摇了摇头，惨白的脸庞上几处笑容，抬眸对顾山岳道：“老头子，我可能要比你先走一步了，我走了后，重担就要在你一个人的肩上了，儿孙们你也要多费心，特别是娴儿，我知道为了这一脉，为了整个顾家，有些事情你没办法，为难你了。”
“别说话了。”
顾山岳点了点头，老态的脸庞上目光有些泛红。
卫氏环视着房间内的众人，继续道：“我这一辈子也活的够了，有你们这些孩子也心满意足，特别是快死了还能够见到娴儿和我的外孙，已经是上天待我不薄……我死后，你们这些儿孙一定要记着，我们是一家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
“噗……”
话音落下，卫氏嘴中再度一口乌黑的鲜血溢出，面色已经越来越惨白，也越来越虚弱，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眼睛徐徐开始虚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