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顾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秦以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说了那么多话，他就一个嗯？
他说，嗯？
他同意分手了？
他难道不是应该跪在她面前跟她道歉，忏悔，说对不起没有变成她想要的样子，害她变成这样吗？
他居然说‘嗯’？
他把她变成这样，他要分手就分手吗！？
虽然分手是迟早的事，她也在脑海里演绎过千万遍，她也想利用他最后一次撇清这件事，可她从没有想过，她说出这些的时候，他会是这样平静的样子。
他心甘情愿为她背锅，也毫不挣扎跟她分手了？
此时此刻，秦以芊眼神复杂地看着顾玖，这应该就是她想要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脏可耻地颤抖着，竟然让她觉得那么不舒服。
此时此刻，顾玖却没有看她。
嗯，他问清楚了，也问明白了，甚至最后的不舍也都被她尽数碾碎。
失望吗？他想要跟她共此一生，而她只将他当做一个跳板。甚至最后一刻，也不忘利用。
此时此刻，顾玖表情平静地脱掉调酒师的职业服，对慕初晨说道：
“对不起，刚才差点酿成了大错，我很后悔，也很自责，你白天还帮过我，我却恩将仇报骗了你。”
慕初晨微微挑了挑眉，刚要说话，秦以芊已经激动地吼了起来：
“顾玖，你什么意思？你真不要脸，你看宫少来了，就跟慕初晨道歉，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撇清了吗？”
“别忘了下药的人是你，要绑架慕初晨的人也是你！要撇清也是我撇清，你撇得清吗？你为什么还想拉我下手，你还要不要脸了？！”
秦以芊没想到顾玖居然不帮自己，刚才内心复杂的情绪很快就被她忘记，只剩下滔天的怒意。
林特助刚要上前让秦以芊闭嘴，顾玖忽而抓起柜台上一个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秦以芊吓了一跳。
顾玖没有看她，而是开口对宫千璨说道：“我跟她如同这个杯子！”
秦以芊还未从震惊回神，就看着那碎裂成碎片的杯子，听他说，‘我跟她就如同这个杯子’，莫名有些发懵。
顾玖完全没有看她，而是对宫千璨说道：
“刚才她说，只要这件事我认了，我跟她的关系就彻底撇清了。既然她说要最后一次的补偿，从此不再有关系，我想要给她最后一个圆满，可以吗？”
秦以芊不敢相信顾玖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宫千璨说话，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跟宫少很熟吗？
宫千璨看都没看秦以芊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她刚才是打算把我的女人扔到红灯街去，她想撇清就能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