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贺怜晴当然知道自己的瞳孔是黑色的，之前齐扬问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个问题傻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这样严肃地问第二遍，她才反应过来：这其中有古怪。
“所以呢？”贺怜晴问。
老成男人看向她，低声说：“复制人的瞳孔都是蓝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黑色瞳孔的复制人，而且你身上没有芯片。”
贺怜晴彻彻底底被惊到了：“你的意思是，我、是人类？”贺怜晴想到自己初见齐扬时背后拉了一半的防护服。再会想到齐扬举手揭发她时的面无表情，一个猜想浮进她的脑海。
“该死！”贺怜晴低声咒骂，她现在怀疑齐扬摆了她一道。自她快穿过来后便时不时骂人，这样压抑又令人绝望的环境，只有口头肆无忌惮的咒骂才能帮助她排遣苦闷。
老成男人露出莫测的笑，虽然它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人类还是复制人，但是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了。反正无论是哪个阵营，全部都是宁可错杀一个不可放过一只，横竖要死，身份此时已经变得无所谓。
然而监狱里另一个女人却小心地移过来，她也是这次即将死去的复制人之一，面容冷冽，在贺怜晴看来：这样的长相无疑是天生的杀手，无法泯然众人。
她一言不发地靠过来，低声说：“唐突了。”然后沉默地抚摸了贺怜晴的脖颈、手臂和手腕处，她在轻轻按压贺怜晴的肌肤，贺怜晴猜到了：她在找芯片。显然，芯片藏在复制人的皮肤组织之下，是硬状物。
女人的手在摩挲贺怜晴左手手腕的时候停下来，她皱眉，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二话不说直接划开了贺怜晴那块的皮肤。
“嘶~”贺怜晴亲眼看着她攥紧自己的手腕二话不说直接划开她的肌肤，下意识痛呼出声。
然而，没有痛感，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腕处的肌肤被切开一道口子，口子下面，藏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贺怜晴再度错愕，她看着自己皮肤下的各色电路，终于明白：她不是人类，她是复制人。她的伤口处渗出红色的血液，像是机体的液体，果然很像人，贺怜晴自嘲地想。
老成的复制人被吓坏了，他直接凑过来，直勾勾盯着女人手里那把精致的刀：“这是高级复制人才配拥有的利刃，你是高级复制人？”
贺怜晴盯着那刀上繁复的花纹和小巧纹路，脑海里不可抑制地闪过齐扬手里那柄刀，简直一模一样。
“这利刃我只听说过，没想都今天真的见了！”老成的男人像小孩儿看见心仪的玩具，餍足地盯着那利刃看。
冷艳的女人毫无表情瞟了他一眼，收了利刃。而此时的贺怜晴，心里只有火在滋滋作响煎熬着她。齐扬，你给我等着。贺怜晴咒骂一声，死寂的眼里升腾起恨意。
冷艳的女人无暇关照别人的情绪，她只是冷冰冰地将那芯片又放回去，用利刃的侧面轻轻抚平了那道缝隙。像是有不明粘合物渗进了贺怜晴肌肤里，眨眼间，贺怜晴的肌肤愈合了，芯片再度被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