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帝琛看着楚涵眼中的嘲讽，眉眼不动如山：“不用你请。我请你。”
楚涵看了看天边，夕阳渐落，那个方向应该是西边。
“奇怪，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啊。”
蔺帝琛：……
…………
楚涵没想到，蔺帝琛脾气竟然这么好？
她刚才那样嘲讽他，对方竟然一点也没生气？
她坐在车上，看着蔺帝琛专心开车的侧脸，忍不住就小人之心的想。这人不声不响的也不生气，不会是在憋什么坏招吧？
这种想法一直维持到蔺帝琛带着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馆，找了个包厢坐下来为止。
点过菜，服务生给两人上茶后退下。
茶水的热气氤氲，楚涵才发现她刚才一直防备着蔺帝琛，手上还抱着专业课的笔记本。
将笔记本随意放在一旁，这才抬头看向蔺帝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的字写得不错。”
蔺帝琛的夸奖让楚涵愣了一瞬，目光落在自己刚才放下的笔记本上。
现代人写的是硬笔书法，她上课记笔记自然不可能是写毛笔。不过在封面上，她用毛笔写了自己的名字，还画了朵花。
笔记本是素色封面，她用了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看到的同学都以为这个是原本就印在上面的。
蔺帝琛是第一个看出这是她手写的人。
楚涵的心情一时有些微妙了起来。
上辈子，她最初在边城跟父亲守城时，学的是大楷，中间有段时间回京城住，京城贵女都写簪花小楷，她也跟着练了段时间。
后来跟着父亲上战场，眼界开阔了，开始练草书。结果草书没练多久，她就被一道圣旨指婚，嫁进了东宫成了当时还只是太子的越琛的太子妃。
她嫁入东宫后无事，就继续练习草书。越琛身为太子，自幼跟着太傅学治国之道，琴棋书画皆师从当代大儒。
越琛无事，会从旁指导她的书法，她也因此进益颇多。
说起来，她跟当时还只是太子的德庆帝，也曾经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太短，等到德庆帝登基，一个接一个的美人被纳入宫中，她跟德庆帝的感表，也淡了下去。后来甚至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
“楚小姐？”
低沉的男声唤回了楚涵飞离的神思。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忆跟狗皇帝的“美好过往”，她的脸色倏地一沉。
“你刚才说什么？”
蔺帝琛因为她的话又是脸色一黑，合着刚才他说的话，楚涵一句也没听？
“楚小姐，你跟别人在一起时，也是这般吗？”
楚涵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端起眼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倒也不是，我的态度一般取决于眼前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