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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贫瘠山村处 (1 / 3)

小时候就刘毛毛这孩子,令村子里的乡亲们头疼,甚至是厌恶到咬牙切齿的地步。“哎呦――只想把他蹂碎了喂猪。”“你说,他咋这么隔癔人?”

整个不到三十来户的小村子被刘毛毛闹得让人哭笑不得,把乡亲们憋得半开玩笑似的叫他――“恶老雕”,刚开始是谁喊骂谁,再后来时间长了,谁喊答应谁。

这棵千年大槐树在村子西边矗立着,虽然一大半树身早已朽成空壳,却仍然挂着厚厚的树皮,且高大粗壮,蟠虬的枝杆撑起大片的荫凉,依然旺盛,每到季节满树的槐花喷薄着浓幽的槐花香,所以这个村子就叫大槐树村,坐落在山坳里,大槐树下有户人家,石头堆砌的院墙,矮矮的墙头摆满酸枣刺的枝枝,院内茅草缮的两间草房子,以前是生产队的牛院,后来分给刘聚家住了,这就是“恶老雕”的家,尤其他家穷的叮当响,总之最悲惨的事,也总是发生在“恶老雕”的家里。

他家早上不吃饭已经大半年了,一天只有两顿饭,这样就可以剩下一部分粮食维持生计。

院子里“恶老雕”正兴致勃勃的揉着泥,柔好了再扮成圆柱形,用大拇指按成个大大的凹举过头顶,使蛮劲摔在地上,“咚”的一声,炸开了,惹得两岁的小弟弟二毛和小妹妹妞妞“咯咯咯咯”笑的前俯后仰一阵,“恶老雕”再重复着扮;妞妞也分点泥,学着哥哥的样子,摔下来却不会炸,又惹得小二毛“咯咯咯咯”的笑,他们疯的一脸的汗水,累了坐下歇一会,也就都饿了,二毛和妞妞闹着嚷着饥,因为不到做饭时间,家里就没得吃的,二毛就呜呜呜的哭。

“恶老雕”黑瘦的小男孩,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哐当”一声拉开破木门很精神的冲了出来,凌乱的头发,光着脊梁,被太阳晒的像小黑泥鳅,赤着脚,裤子上打着补丁,一副邋遢的样子,行动起来像猴子一样利索,他用锐利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忽然看到小伙伴高高手里攥着个花圈馍馍,眼都直了,口水嘟噜嘟噜往下掉,他使劲的把长满污垢的双手,朝露着屁股的裤子上擦了俩下,再擦一下嘴巴,及干脆又霸道的说:

“掰点吃?”“恶老雕”看着高高小手里握着的被啃成不方不圆的少半个花卷馍,歪着头强势的问。

“不给,”高高把拿馍馍的手往怀里一拉也歪下头,撅起嘴唇也不甘示弱的说:

“就不给你。”

“那、那、那……”“恶老雕”歪着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突然看到自家那株高耸入云的大槐树,就又歪过头说:“那、那、那不让你在俺家这大槐树上认干爹。”

“你敢、俺对俺娘说……”

说起认老干爹,就有些让人费解,这是村里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爹和儿子趁这个干爹,甚至爷爷和孙子也称过这个干爹,谁家添丁生小孩就得认这棵大槐树做干爹,奢侈的蒸笼白馒头,炸些油菜角,端三碗到大槐树下摆好,烧香跪拜,祈求树仙保佑孩子健康成人,然后在树上系上红布条或者红绒绳,这门亲戚就算认定了。每逢娃们过生日都要类似的祭拜祈福,直到年满十二岁为止。赶巧早晨上地干活回来的乡亲们扛着锄头、背着?头站住脚,问问男娃还是女娃,顺手你捏个油菜角,他抓个馒头边吃边往家回,也算是邂逅打牙祭的机会,也有的不舍得吃,捎回家塞给高兴地屁颠屁颠的孩子。而端着油菜角者走不到家门口,碗就空的底朝天了,可心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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