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1 / 4)

贾玉轩听了靳科长的禀报,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没有了,他是如释重负。

不过,他并不气愤,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右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托着下巴,一双好看的蝌蚪眼微闭着,一动不动,咋一看就跟睡着了一样。

他在想,赦厂长这枚烂疮,已经烂彻底了,到了连根挖掉的时候了。他这种人,掌管的只是棉厂前场,就如此滥用手中职权,坑害棉农,损害棉厂,如果掌管整个棉厂,以他的所作所为,会将棉厂带向何方?

他会将棉厂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唉,职权这东西,一旦握在手里,有些人便误以为那职权是从他身体上生长出来的,像手臂一样,天生属于他,是他的天命之权,永远都不会失去,可以随心所欲的滥用,可以无所谓,殊不知,一旦失去,就如同抽骨断臂一样疼痛。

最初,他让赦厂长立即停止磅上坑害棉农的错误做法,遭到了赦厂长的粗暴拒绝,当时他内心深处就闪过搬开赦厂长的念头,但那只是个念头,起念与实施的距离很遥远,有可能因为以后的和谐相处,把这遥远的距离中给淡化的无影无踪。可接下来,赦厂长一次又一次来阻挠他这个一把手的正常工作,挑衅他的隐忍底线。他表面上都是一忍再忍,可内心深处,那个念头与实施的距离却越来越短了。

此时此刻,起念和实施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了,已经严丝合缝,形神合一的的融为一体了。

尽管一直都有搬开赦厂长的念头,可真要实施了,他心里还是千回百转,难以平静。

只是难以平静,替赦厂长惋惜,却不是焦躁慌乱,此刻他理智清醒得很。

他听爷爷说过,赦魁梧很会做下属,很有执行力度,对下属吩咐的工作都完成的很好,可他赦魁梧怎么养出来的儿子如此不懂事,难道说,做厂长时间久了,真以为这棉厂是他们自家的?

可如果这次再纵容赦厂长,那可真是妇人之仁,后患无穷了。

贾玉轩闭目养神了几分钟之后,突然站起,拿起包,对靳科长说:“哪也别去,厂里守着,别人问起我,就说我被赦厂长气跑了,最好张扬得让赦厂长也知道我被他气跑了。”说罢,出了办公室,穿过办公区,来到门洞外的停车处,司机杨进辉已在车上等他,他坐进汽车,直接回到家里。

院门反锁着,爷爷在家,他喊了几声,爷爷才来开门。

最近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可能是盛夏太操劳的缘故吧,家里建房,还有土产那边的业务,爷爷操劳过度了。房建好了,土产的业业结束了,爷爷便躺下了,病了一个多月,现在虽说病好了,可身体却没有以前硬朗了。特别是最近,还一直拉肚子。都说好男儿搁不住三泡稀。爷爷是上了年纪的人,更搁不住了。

贾玉轩进门,叫了声爷爷,也顾及不上爷爷的身体虚弱,便径直去了堂屋,去西间抽屉拿出一打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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