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3)

冷战的爹,也就是冷德金,他用过午饭,站在厨房门口,望着雾蒙蒙的雨天,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又望向院门。

下雨天,农村的男人,大部份会做三件事中的一件事。第一件,是搂老婆睡觉。因为平时起早停贪黑的在地里劳作刨食,最缺的就是磕睡,雨天不能下地,正好补觉,有的男人,不仅自己补觉,还搂老婆一起补觉。这种男人,大都是很本份的种地能手。

第二件事,就是扎堆打牌。八十年代的农村人没啥娱乐的,打牌就是最好的娱乐,晴好之天打牌,耽误地里的农活儿,背后还被人指责不务正业,雨天不能下地,反而来了精神,正好过牌瘾。这种男人,大都是些不安分的主儿,要不就是有些懒惰的小混混,要不就是不安于现壮的激进分子。

第三件事,就是找和厚的人喷闲空儿。从前朝喷到当代,从天上喷到地下,从人类喷到妖魔鬼怪,从陆地喷到深海,就是不喷左邻右舍。这种男人,大都是肚子里有几滴墨水的主儿,或者经历过鲜衣驽的好日子又落魄到苦日子里了。这种人,种地未必是能手,但喷出来的东西,绝对经典,绝对耐听。

冷德金也是男人,但他是村支书,今儿已睡了一上午,下午不可能再睡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大队部。

“下雨天,家里呆着吧。”正涮锅的冷战娘,也就是王美兰,她似乎看出了丈夫的心事,便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昨天乡里开会,有重要会议要传达。”冷德金头也不回的说,然后跨步出门,去了堂屋。妻子不打预防针他还想多犹豫一会儿,妻子一打预防针他也没必要犹豫了,反正被妻子看穿了心事,再犹豫就没意义了。

王美兰几下收拾干净灶台,也去了堂屋,见丈夫已翻出一把黑雨伞,站在门口正在摆弄,拭着撑开,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看起来,那大队部有东西勾着你的魂儿呢!”王美兰撇嘴笑着说。

“别啥事儿都往裤裆里想。”然后又说,“晚上回来,我还给你商量大事呢。”

“啥大事?”王美兰立即来了兴趣。

冷德金欲言又止,欲止又想言,反复了几次,唉了一声,无奈的说:“还是先给你说两句吧……”

还没等说呢,院门响了,冷战撑着雨伞跑了回来,直奔厨房。

冷德金也不先说两句了,他和老婆都扒着门口,不解的望向厨房,想知道儿子从外边跑回来直奔厨房做甚。

只见儿子将头探出厨房,很着急的问:“妈,暖瓶呢?”

“这儿呢!”王美兰赶紧回应儿子。

冷战撑着雨伞出了厨房,奔堂屋来了。冷德金赶紧为儿子闪开门口,王美兰早从里间提溜出了暖瓶。冷战也不合伞,一只手举着雨伞伸到门外,另一只手接过暖瓶,抱怨说:“放堂屋弄啥?”

“昨天你爹去乡里开会,半夜回来,喝了一肚猫尿,吐了一夜。”王美兰给儿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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