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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眠眠 (1 / 3)

眼见到傍晚时分东福还没有回来。散夫人出门来问了好几回。翠翠与杏儿将饭菜摆好,也忍不住跑出门外去张望。杏儿嘀咕起来:“这个东福,怎么一去就是大半天?吃晚饭也不赶回来?”宝丁跑到街上转了一圈,天气寒冷,人已少得多了,找几家认得的店铺问了,都不见东福踪影,只得怏怏回来。

眼见天色晚了,散夫人再坐不住,将杏儿翠翠与宝丁叫到房中,细细盘问。散参花早坐在房中,眼圈有些发红,隐隐带了忧色。

散夫人一一问起上午的行踪。听到杏儿说到在江杭饭馆遇到一个怪老头带了一个大葫芦。连忙追问:“那大葫芦可是一个比人还要高大的巨大的装酒葫芦?”杏儿道:“正是。”

散夫人又问:“可是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老头?”杏儿有些惊奇,连忙点头说:“正是,一个老头,穿着破烂,像个叫花子。”

散夫人闻言,微微扬起头,似在回忆什么,半天才道:“数十年了,也该变成老头子了。不过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停了半晌,又才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翠翠与杏儿又将在饭馆中的事一五一十禀告了。散夫人听得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明白了。”忽然又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僵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散参花一眼,叹了一口,慢慢说道:“参儿,这一回,却只怕是你负了东福了!”散参花闻言一震,立时面白如纸。幽幽看了母亲一眼,又低下头去。

杏儿翠翠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地望着散夫人。散夫人叹一口气,缓缓道:“东福必定是看到了老葫芦的那个兄弟,便跟踪过去,只是未告诉你们三人。想是那老葫芦的兄弟到了散府之中来了。”她顿了一顿,才恍然道:“是了,参儿,我起身出来那会儿是听到有些响动的。只是当时未曾在意。你可发现了什么?”

散参花摇摇头。散夫人也摇着头叹道:“这也是我太疏忽了。”旋又吩咐道:“宝丁,你与钟叔叫上几个男丁到镇边四处找找,看看可能寻得到东福。”

宝丁应了,连忙出去。散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若是没叫着你们,便不要来打搅。”

杏儿随了散参花出来。转过回廊进到散参花房中,杏儿便着急问道:“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夫人如何说『这回是你负了东福』了?”

散参花望了杏儿半天,她早已心乱如麻,心想说出来也许能听听杏儿的说法。或者能帮到些什么。便将散夫人今日下午与她在花厅中所说之事一一讲了。杏儿听得,半天才问:“夫人的意思,是不是东福那会儿跟了老葫芦的兄弟在散府,恰好就听到这些了?”散参花点点头,又摇摇头,乱道:“我也不知道。”她一向冰雪聪明,但始终未能窥破自己的心事。自随了散夫人到宁海镇来,便事事依了散夫人所言,寻找东福,暗中关照,陪东福练剑。这一切都是按散夫人所托所嘱一一照做。在她自己看来,便如母亲手中的一枚棋子,步步由了母亲操纵安排。事事是母亲的安排下去做。每日里与东福的朝夕相处,似乎也是听命于母亲而为。所以散夫人突然提出婚事,她便断然回拒了。当时心中是不愿这样的大事也全由了母亲的安排。但当真一口拒绝后,却又变得神情恍惚,心中乱成一片。那种莫名的心痛与纷乱,似乎并不只是因回绝了母亲而产生的愧疚。那究竟是什么?莫非,莫非是自己后悔了?想到这里,散参花一惊。心更乱了:难道,难道我竟不是把东福当成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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