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 (1 / 3)

换下衣服,东福不死心,轻轻跳了两下,说道:“不如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个风声呼呼的黑洞吧,不知道洞外又是什么?”

“你那么想去,那就走吧。”寒冰笑笑。要将饭篮提起来,东福早抢了过去,走在前面。这么来回了几趟,他便已经对这一边的几条道记熟习了。

两人七弯八转,很快又来到陡峭的石阶前。这一次,东福便耐着性子,和寒冰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顶头时,虽然并不累喘,脚却有些酸痛了。

“你可要歇息一下呢?”东福望一望宽大的平台,问寒冰。

寒冰早就在石台上坐下来。依旧悬着两腿,微微地摇着,轻轻笑着:“我每次上了这儿,都要在这儿坐一会儿。以前师父就常陪我坐在这里,给我讲些故事,和我聊聊天。师父只有坐在这里的时候,才会最亲切,最温柔。”

东福也坐下来,笑道:“那现在我来陪你聊天好了。”

寒冰笑笑,摇着头:“以前喜欢这里,是因为师父太严肃,只有坐在这儿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儿开心。如果我们要聊天,何必坐在这里吹风呢?在底下的小石室中,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不是更好?”

说着便站起来,转过身望着那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暗,又看看东福,笑着:“这一条道,又深又长,里面是黑乎乎的,可得慢些儿走。我通常都不大来的,还是师父在的时候,跟她去过一次,出了道,外面风景可是很好呢。”

“那我们小心一点。”东福点着头,站起来,牵寒冰的手。若是在外面,随便哪一个女子,即使是参儿,打死掉,东福也不敢贸然去牵手,但在这寒冰洞里,面对寒冰的清澈纯真,东福觉得牵起她的手来,实在是很自然很平常的事。寒冰也淡淡笑一笑,由他牵着。什么世俗礼节,什么授受不亲,本来就是些遥远又奇怪的废话。

两人慢慢走近洞口,东福开初只看出一片漆黑,来到通道前,才隐然觉得有风。通道两头相通,有风流穿梭而过,却不知为什么,阴凉犀利,寒彻刺骨。

“你冷不冷?”东福有些担心寒冰。

寒冰摇着头:“你不知道,我吃的水花儿,是极品的御寒补物,所以我从来都不觉着冷的。”又指指洞:“这个洞就这样,师父说过,这个洞是个风口,一年四季都是风声呼呼,也幸亏有了这个洞送风进来。寒冰洞里才不至气闷呢。”

“走吧,我们看看这个风洞有多长。”东福有点儿兴奋,拉着寒冰往里走。

初进洞口,还微微有些冰石反射的亮光,能看见崎岖不平的路面,再往里走,便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了。

东福牵着寒冰,慢慢摸索着往前走。他虽然眼力比常人要好很多,但若没有一点儿光线,那也一样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山洞并不高,东福若是微微一跳,便能撞到洞顶了。洞中呼呼地惯着冷风,两边洞壁都是潮湿的,似乎沁着水珠,摸上去滑溜溜的。又像接了一层薄冰,寒冷刺骨,不时能听见水滴滴落的清脆声响。有水滴下,本就崎岖的路便有些滑,两人在黑暗中走着,就像跳舞一样,左扭右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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