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天空阴沉。
稀薄的阳光透过因为寒风而不断摇曳的树枝，在这条碎石路面上留下点点的斑驳。
幽静的小道上，韩慎言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
他此刻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头部和胳膊都被绷带缠绕，一点也看不出李勋皇子的温和与俊朗，配合上他此刻的神情，倒显得格外凄凉。
不远处，有护士推着坐着轮椅的病人前来，在看见站立的两人之后下意识的掉转了方向。
韩慎言只是看着面前站着的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抱歉。”林明月深深的低着头，虽然格外艰难，但声音依旧传出。
寒风吹过。
林明月的长发随风飘动。
依旧是那股熟悉的兰花的香气。
只是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陌生。
“抱歉？”韩慎言有些神经质的轻笑了起来“所以，你又要逃避了吗？又要从我身边跑掉了吗？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还是说……”
“还是说从一开始，那些约定在你看来，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略带嘲讽的语气，却掩藏不住他眼中的悲伤。
他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将她的心刺的鲜血淋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茫然而无助的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不是这样的。
这对她来说，怎么可能是是无所谓的事情？
只是这些心中的话语，却只是变成了无言的抽泣。
“如果不是……那留下来，一起，好不好？我们曾经不是说过要一起走下去吗？永远。”他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她，希望能够让她改变主意。
只是他再一次失望了。
或者说是绝望。
她转过身，似乎不敢看见他的眼神，艰难的努力了很久，才从嗓子中吐出“抱歉。但是我不能对不起姐姐……”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口。
她没有等待他的答案，也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说再见。
只是快步离开。
她担心自己在下一秒，就改变主意。
韩慎言伸手，想要将她留下，喉头微动，想要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
最终只是无力的看着她消失在她的视线。
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才露出自嘲的笑容“你说说你，这应该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