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回去的路上，赵炎瞧着江小鱼一直情绪低落，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先太子曾经随白老将军学习兵法，那时候自己跟先太子的感情浓厚，也曾随他学习过一段时间，可谓是受益匪浅，日后自己的兵法领略皆是在那段时间启蒙，就因为如此，父皇才让他前来此地调查红衣教的事情。
他心中坚信先太子是清白了，那么老将军谋反也不过是无稽之谈，只可惜为了他将要守护的东西，他只能够将有些我烂在肚子里！他仰慕老将军，可是十年前京城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叫他也觉得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记得老将军对于大周的丰功伟绩？
在知道红衣教的时候，他虽然不赞同对方的方法，但是若是真的还有记着老将军的人，对他而言也是莫大的欣慰，这一点他跟小鱼是差不多的，而小鱼也是深知这一点，才对他不曾有任何的隐瞒。
而现在，失望亦是差不多的。
“没什么！”江小鱼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气愤！都十年来，到现在都还有人想要利用外公，外公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我们一定铲除红衣教，让老将军瞑目的！”赵炎安慰道。
江小鱼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外公真的能够瞑目吗？”
赵炎在岸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沉吟了一下问道：“还记得我让你将你的想法都收起来，安安心心的跟赵凌过日子么？你不过一个姑娘家，有些事情不该你管，也管不了！”
“跟我是不是女孩子没什么关系！”江小鱼挨着他坐下，“我既然是白家残存的骨血，有些事情就是我该做的！”
“可有些事情，你即便是追查又如何？你最后又会查到谁的头上去呢？”赵炎转过头目光深沉的看着江小鱼，“你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虽然现在不知道当年究竟是谁处心积虑的出手，但是当年能够陷害太子与大将军，一个小小的你，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可如果我都放弃了，真相只有可能永远的沉默下去了！”江小鱼垂眸说道，“如果我不努力让真相大白的话，等我们这些心里面都有数的人都死了，那么后世的人再会如何看待他们？我会这么一直努力，直到我成功或者我死去，不光因为死去的都是我的亲人，更是因为做一个人来说不能够被埋没了良知，只是我自私的将赵凌也拉了进来！我知道自己能力的局限，我能够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还有我！”赵炎看着江小鱼的侧脸说道，“我虽然几番经历生死，可我仍然有太多惧怕的东西，我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用各种理由企图麻痹自己，你说得对，不管多少威胁存在，都不能够成为我退缩的理由！我身在朝局之中，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除却其他，我也是一个人，既然良知犹存，又岂能够置身事外！”
“可是我是真的不希望你牵扯进来太多！”江小鱼转过头看着赵炎的眼睛，严肃认真的说道，“那一日我同白姗说话的时候，我说起或许陛下会派大军屠民，我以为你会反对的，看来你对周帝的冷酷比我更有体会的。三皇子乖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他有朝一日登基为帝，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倒霉，而你天性宽厚，所以大周未来的君王一定要是你！而陛下猜疑心太重，你不能够与当年的事情沾惹太多，不是让你置身事外，只以为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