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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外婆 (1 / 4)

我的性格变了。

我的改变应该就在那年暑假去东门之后吧,是父母亲让我食言了,因为我口口声声向郝珺琪承诺第二年暑假一定去看她,父母亲让我连一个向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从东门回华安之后我开始变得寡言少语。我忽然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严格来说是对做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开学后我重读五年级。父母的用意很明显,希望我夯实基础,但是我怎么也提不起学习的劲头,父亲便着急起来,在一次小测试我竟然考不及格之后他开始介入我的学习, 给我制定了一个严格的学习计划,总是想办法找一些资料对我进行强化训练。

我虽然很反感,可由于父亲要求极严格,稍不顺意便凶我骂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跟他顶撞。所以我非常痛苦。

记得有一次我晚了半个小时回家,为了教训我,晚上学习的时间他整整延长了一个小时。我发牢骚,摔笔抗议,他一气之下罚我在客厅下跪。

我不知道跪了多少时间,只知道后来“获释”的时候连站起来都困难,感觉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膝盖了。他就像一个神经质一样守在我身边,我稍稍动一下,就训斥我。

母亲心疼我,劝父亲,父亲怒道:“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我在教育孩子,你竟然还说我太严格。孩子的成绩掉下来不抓,你想让他将来当流氓?”

母亲被父亲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母亲是个非常柔弱的人,向来对父亲百依百顺,她虽然也是一名老师,可我觉得在父亲面前她就像一名学生。

我很担心郝珺琪。不知道郝有德叔叔把她带去了哪里。

我猜想郝珺琪一定过得不好。母亲死了,爷爷死了,又客居他乡,日子怎么可能过得好?郝叔叔会不会带着她沿路乞讨?这个想法一经闪现我的大脑,就挥之不去。我的眼泪便簌簌地流。

这个时候可能是语文老师在煽情的朗诵《再别康桥》的时候,他把我叫起来,问我为何这么感动,我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还是流,老师便唏嘘不已,说全班只有郑启航理解了诗所表达的离情别绪。

这个时候也可能是数学老师在讲比例方程的时候,她把我叫起来,问我为何流泪,我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还是流,老师同样唏嘘不已,说他这辈子从未遇上过因为学习比例方程而流泪的学生。

这个时候更可能是父亲惩罚我跪在客厅里的时候,母亲见了,躲到一边抹眼泪,父亲见了,训斥我——知道流泪?知道流泪就给我按时到家(或按时写完作业)!

……

五年级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因为父亲的严格管教,我虽然厌倦学习可也以非常优秀的成绩顺利进入父亲任教的那所学校——华安二中就读。这一点让父亲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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