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妖异的天青瞳眸瞬间亮起，骤然爆发的冰冷气息甚至令周围的冰灵树散发出无法承受的“吱嘎”声，寒泉之上狂风乍起，吹动着泉水掀起阵阵浪涛。
“咕嘟。”
只是半秒的对视，千仞雪却觉得如坠冰窟，这股骇人的感觉生生让她的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千仞雪一直知道凌白的实力非常恐怖，却依然大为震撼，她定了定神，轻叹道：“她成为了罗刹神的继承者，而罗刹神乃是掌管世间一切阴暗、怨恨的堕落邪神，继承神位的她迟早会被罗刹怨念吞噬。
到时候无论是我这个女儿，还是你这个弟子，对她而言都将随手可杀，所以我劝你离她远一点，或许某一天，她便不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老师。”
“这么快啊，罗刹神……”
凌白喃喃道，亮起的天青瞳孔逐渐熄灭。
根据前世的记忆，比比东继承罗刹神大概是在唐三前往海神岛之时，不知为何，这个时间提前了如此之多！
难怪慕瑶和菊鬼双斗罗都曾说过，比比东近年来的性情越来越暴躁易怒，只是她在凌白面前从未展现，因此凌白始终没放到心上。
“多谢提醒，这次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凌白扯出一个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
如果是从前，千仞雪听到这句话或许会感到开心，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像是心脏被人握在手里反复揉捏。
“她已经堕入邪恶，你为何还不放弃她！”
她的声音有些激昂。
“那是神！至高无上的神，你懂不懂！”
作为天使之神的继承者，没人比千仞雪更清楚神是何等层次的存在了。
“神……我知道，一个现在让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但我还知道啊……
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于人面魔蛛之口，我也不会了解，原来这斗罗大陆竟如此精彩，同样，我也不会认识你，千仞雪。”
无数的画面在凌白眼前飞闪，像是灰白色的老电影，或者那些被他深深埋进心底的时光。
星斗大森林，她从人面魔蛛口中救下他。
武魂觉醒，她宁愿得罪七大供奉，也执意立他为圣子。
分别前一夜，她毫不犹豫送出那块十万年魂骨，又将自己一生宝贵的经验记在那本添添补补、写到书页泛黄的小本子，为了让他今后少走弯路。
……
她把自己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他怎么舍得再扔下她。
“罗刹神又如何，只要……”
凌白伸手对天，五指狠狠一握，仿佛抓住了那片刻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