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关山起义兵的事,很快传到了熊丽的耳朵里。关山义兵抵抗西蛮进犯,英勇无畏,堪为大齐典范,伴随着这样的褒奖词汇,在大齐各州县的百姓中口口相传,迅速发酵。
熊丽只觉得无奈,目前的形势愈发糟糕,西蛮赫图对嘉陵关虎视眈眈,从陈霄送来的战报来看,也不知道她能撑多久,骨胡柯已经在云州站稳了脚跟,关山姜氏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借义兵之名重新与熊氏逐鹿江山,而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却和自己的亲姐姐在辰州对峙……大齐社稷岌岌可危啊!思及此,熊丽更添无力之感。
思索良久,她终于提起了笔。
初冬的京城,又湿又冷。卢凝紫百无聊赖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大齐战败于西蛮的影响,熙熙攘攘,繁华依旧。刚下过雨的石板路,浸湿了鞋袜,一股寒凉之气从脚底直窜至全身,卢凝紫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晃到了天黑。
一点也不想回家。到了府里,就只能看到母亲永远是眉头紧锁,而硬塞给自己的那个夫君也是一般模样,总之,没有一丝笑脸一点生气。卢凝紫看着就烦,成天成天地再外头,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可是,京城也被禁军封锁了起来,卢凝紫除了城里,哪儿也去不了,更添抑郁。
“小阿紫,晃悠了一天,可是累了饿了?走,爷带你吃好吃的去!”
卢凝紫听到这个声音,惊讶不已,回头一看,熊谨提了一把伞,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回家?跟踪我啊?”卢凝紫心情瞬间变好,跟在熊谨巴巴地问。
“下了一天的小雨,才停歇了没一会儿,你看你头发衣服都是半干不湿的,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了。”熊谨大步流星地边走边说。
“嗯!观察入微,没看出来,你还挺贤惠的嘛!对了,带我去吃什么哇?”
“跟上不就晓得了。”
熊谨带着卢凝紫七拐八弯,绕过了灯红酒绿,穿梭于长街短巷,终于在一处大宅子前停住了。门口的酒旗上写着“浮一大白”,淋了雨的缘故,红色的酒旗颜色更深,湿重湿重的。
“哇,好香的肉味儿!”一阵风过,烤肉的香味伴随着米酒的甜,一股脑儿偷跑进了鼻腔,卢凝紫似乎听到了烤炉上滋滋冒油的声音,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快进去呀,你可真会找地儿,嗯,真贤惠!”
熊谨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卢凝紫拉着,走进了酒家。
“哟,您来啦,还是老地方?”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乍一看,根本没有多年从商的那种精明劲儿,她似乎和熊谨很熟。“爷,上菜还是老规矩?”
“嗯,只是,酒和肉多加一份,今天,来了个小尾巴。”
“好嘞,您先去雅间等着,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