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凝轻声呜咽，触及了萧清逸的温柔，不知为何似是憋了好长时间的泪应声滑出，濡湿睫毛，钻进了鬓角。
萧清逸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又在墨韵凝的唇上安抚似的轻啄了几下，便退开了些，抬手用自己的掌心去擦她面颊上的眼泪，两眼看住她，叹息着说道：“我在这，哭什么？”
墨韵凝抬袖更抱住了在自己身前的萧清逸，半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中，两肩颤抖着，过了会儿，又很孩子气地说道：“就是因为你在这……”
就是因为他在这，才会惹哭她。孩子从来都是因着知晓有人会哄自己，会护着自己，才会那般肆意妄为的哭泣不是吗？
这些日子以来眼见着墨韵凝不安，白天她不哭，萧清逸有些担心，而今哭了，他却是依然觉得不好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尖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着自己的心口，不会一刀致命，却是刀刀都刻在心口之中，让他的胸口微窒。
萧清逸照着墨韵凝抱着自己的姿势把她搂住了，轻声说道：“我心悦你。”
在萧清逸把自己心中的壁垒和负担放下了之后，他发现要向她说出爱，已经变得不再困难，而是可以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墨韵凝的脸贴在他颈窝，抽泣停顿片刻，更加委屈起来，带着鼻音含糊地问：“干嘛突然故意说好听的话哄我？”
萧清逸没有忍住地轻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道：“臣可不敢欺君，若陛下喜欢听，那日后我便时常说给你听可好？”
墨韵凝用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把萧清逸缠得死紧，把泪湿的脸露出来，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萧清逸道，咽咽口水，自以为凶但其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地开口说道：“你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每次你对我好，马上我就要倒霉了。”
就像是她不该承受他对她这么多的好，似乎每次他对她更好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墨韵凝也不想要自己总是胡思乱想，但是似乎真的是如此。
墨韵凝在说到“倒霉”二字的时候，尾音变调，鼻尖一皱，眨眨眼又掉出泪来：“我因为喜欢你，倒霉好多次了。”
这话说的萧清逸自然是皱紧了眉头，不悦她这般地咒自己，她明知回回她出了什么事情，受惊的总是他。
萧清逸比任何都害怕于她的病，这般不安一直潜藏在心中，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消退，只是不想增加她的不安他从未说过，而今却是以这般的口吻从她的口中说出。
但萧清逸却无法去指责墨韵凝，只是不让她继续说了。
这一晚的萧清逸像是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耐心，他不停地擦着墨韵凝的眼泪，分明眼前的人在哭，他却是感受到了墨韵凝对自己的依赖。
萧清逸仍在想，这样真实的心跳，到底是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作祟，还是就是曾经压抑太久的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