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银玲犹如行尸走肉般去缴费处缴费,因为是半夜缴费,缴费处的女人昏昏欲睡,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卡,放进刷卡槽里,打个呵欠道:“输密码。”
她觉得她的手有千钧重,胸口闷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键按下去,她和莫逸晨之间就彻底完了。
看她的手半天都没按下去,收费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你倒是是缴还是不缴啊。”
她咬了咬嘴唇道:“缴。”
手指颤动着按动输入键盘上的数字,6个1,何其简单的密码,就如同她和莫逸晨之间一样,谁都能一眼看出两个人之间的不合适,只有她沉浸在这个美丽的梦中不愿意醒过来。按一下她的心脏宛如被无形的大手狠狠纠一下,等6个1按完,她一下子瘫软在缴费处的台子底下。
收费处的人三下两下就完成了收费,当把卡从窗口扔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人不见了。“人呢?”
任银玲压迅速的把所有东西抓在手里,捂着脸跑了,又苦又涩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顺着指缝流出来。她就这么跑啊跑,一口气跑到医院大门外的空旷处放声大哭。
有过路的行人看到她这副伤痛的样子,但每有一个人去劝。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医院,这里的伤痛别离,悲欢离合,每天都在上演。这小姑娘明显是家中的亲人有意外了。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手机突然这个时候响了。
她泪眼模糊的看了一下,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已经干涸的眼泪突然间又如决堤般涌出来。
是莫逸晨!
是她的梦,是她曾经挚爱的莫逸晨。
是她曾经拥有,现在又即将要失去的莫逸晨。
“喂―”终于在手机响起很久的时候,她还是接通了电话,就再听听莫逸晨的声音吧,多听一回,她将来的念想就可以多上一回。
电话里头莫逸晨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那么令她悸动:“铃儿,我昨天下了班才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你爸爸那里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的莫逸晨啊,对她还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关心。
可惜―
她这边已经是支离破碎,再也承受不了他的好。
“很好┄┄暂时不需要帮忙┄┄谢谢你!”哭了这么久,她的气息怎么努力都不稳,因此她蹦出两个字儿就要停顿一下。好容易才把一句话说完。
即便是这样,莫逸晨还是听出她的声音有点儿不对:“玲儿,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你感冒了吗?”
任银玲赶紧道:“没有,我站在医院的顶楼呢,这会儿风有点大,所以声音才这样。好了,我爸这边随时都需要有人看护,我回头再跟你联系。”说完,也不等莫逸晨再说话,就把手机给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