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不必这样的。”他害臊似的，挠着头，转脸看着旁边。
“要的。”我叹口气，继续说道：“要的。我那时候就想好了，咱们这两营人里，没有任何一个能跟这样的高人匹敌。所以，万一到了这天，我就拼上自己一条命，打他一个半死，让其他的人把他打死。但是，这个法子，我心里没谱。我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到底能不能信，能不能仰仗。你也看见了，小侍卫武功和他差得太远，人多也没用。我也看明白了，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只要能杀伤皇上，他甚至可以不逃命。那天，万一我死了，你也没能把他打死，皇上真的就危险了。多亏你挺住了把他打死了，让我那一下没白挨。谢谢你啊。现在我知道，我倒下的话，还有你能撑一会儿。知道这个，我这心里，就放心多了。真的，谢谢你啊。”
“闭嘴！”他生气地嚷了一声，低下头，拿手挡着脸。
我说了半天话，也累得够呛，就顺势不再出声，只躺着看着天花板。
安静一会儿，就显得尴尬。我想了想，再度开口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他回过头看着我，又努力拿袖子蹭了一把脸，问：“什么玩意？”
我想抬起手，可是胳膊使不上力气，只好把手往外挪了挪，伸出被单外面，说：“你把手伸过来。”
“啥？！”他“噌”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这会没劲起来，你过来，试试我的脉。”
“啥？！别，别这样，不好……”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受。我又努力把手往外挪了挪，撺掇他说：“没事，你试试。”
他尴尬地朝一边转着脸，把手指搭在我手腕上。不出片刻，他的眉毛就跳了一跳，念叨了一声：“咦？！”
“知道了吧？”我勉强笑了笑，累得打了个呵欠。
“这是？”他将信将疑地又试了一遍我的脉。
“嗯。就是。”我点点头。
“怎，怎么会这样？！”他那双充血的眼睛里也放出了光。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当时用那么大的力打我，我也以为死定了。谁知道……”我吃力地说，“当时挨那一下的时候，我就没怎么觉得疼，只觉得像吃东西噎住了一样，堵得慌。谁知道，醒了就成了这样了。”
“这个稀奇了！”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笑着看着我说：“你竟然把他的功力吞了！像吃了东西那样，把他的力吃进来化成你自己的了？！你怎么做到的？”
“还没成我自己的，还是跟吃了个整馒头没消化一样，它自己是独一块儿。”我刚才努力把袁落风那股不肯通融的内力运到了那只手上，又憋出了一身汗。我忍着浑身的疼痛，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太医说。先养着吧！养好了试一试，能不能化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