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位公主给的哪位公主，这民间的下三滥毒物能进宫，首先是微臣这里的疏忽。”
皇上冷笑一声：“你这会子倒是会哄朕了！”
“皇上说笑了。”我心里惴惴不安又不敢叫苦。我是认真在这儿请罪，哪里就是哄他？！
“朕没说笑，你先坐下。”皇上让我陪他说话，自己却看着百宝架投下的影子久久沉默着。
我坐在那里瞅着晃动的烛火，听见外面小内监偷着极其缓慢地打了个哈欠。对面架子上一尊光滑剔透的玉麒麟被烛火照得晶亮，看见它我突然想起了玉玺的事情，就壮着胆子小声问道：“敢问陛下，丢了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被打扰的皇上冷眼看过来。
我不敢说，用手比划了一个方形。
皇上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你还挺会问！”
“微臣失言！”我确实提了不开的一壶。
“找是找到了。”皇上咬牙切齿地说。
“找到就好……”已经为此事紧张了小半年的我真是又惊又喜。
“混账东西！”皇上一把把茶杯扫到地上。
“微臣该死！皇上息怒！”我连同门外的内监都吓得跪在地上。
“朕这都是养了些什么妃嫔？！什么孩子？！”皇上拍着桌子，说：“都是些什么东西？！都退下！都退下！”
“是！”我倒退着就往外蹿。
“没说你！回来！”皇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
我只好灰溜溜地跪回去。
皇上挪到罗汉床边沿，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问：“鸢英领，你到底是个愚笨人还是个聪明人？”
“微臣……是个愚笨的吧！”本来皇上被二皇子的诗逗得挺高兴了，我偏又提了不开的一壶，惹得龙颜大怒，怎么不愚笨？笨得登峰造极了！
“可是，朕觉得有时候你也挺狡猾的呢？这是为什么？”
“微……微臣没有……”
“你怎么就知道朕正在想什么呢？”
皇上的眼神盯得我心惊胆寒，说：“回皇上，有句俗话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微臣也有那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想上一千次中了一次的时候！”
“哼。”皇上放开了我，用低沉苍老的声调问：“鸢英领，帮我想想，咱们这大忞皇朝上次发生赐死皇子的事情，是什么时候了？”
赐死皇子？！
我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说！”
“是孝景帝的时候，九十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