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镯.一对在那个时候很普通.但又很单一的定情物.在自家姥爷身边厮混了那么久.肖胜敏感的捕捉到.一项乐天派的肖姥爷.唯有在拿起另外一只雕刻精致的玉镯时.才会廖有伤感之色.姥姥去世早.自家老妈子都没什么印象.更别提肖胜本人了.继而.一直以来.肖胜都以为这个龙镯的另一半是属于姥姥的.但今天第一眼看到戴于老妇手腕上.那与着装极为不匹配的凤镯时.肖胜才恍然大悟..家花确实没有野花香.
内心的调侃归调侃.但对于眼前这个孤身在精神上.给予自家姥爷半个世纪依托的老妇.肖胜的内心还是怀揣着无比恭谨的态度.上上辈人.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被地域.文化以及使命所束缚.可能有诸多原因.每一次提及.都如同揭开他们的伤疤般.所以肖胜若不是想证明自己的猜错.不像无端的抱起戒备之心.他是不会问及的.
房间内显得很寂寥.老妇也处于一种追忆的痛苦中.虽在表情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肖胜亦能从她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上.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起伏..
“阿奶..”同样由此感受的曼陀罗.紧抱住老妇的手臂.回过神的老人给予了曼陀罗一个宽心的笑容.用她那稍显枯木的手轻拍着石青的手面.随后侧过头看向肖胜.轻声道：
“你神似与你母亲多些..”
“谢谢.要是长相再和暴发户相似.我真的连媳妇都找不到了.”
“暴发户.”
“就是那个坐享其成.为了纳兰家的下一代.负了我娘十多载的老男人.”听到这话.老人的脸上终于有了少许的笑容.很慈祥.看肖胜的眼神亦很温和.
“你妈不容易.其实你爸心里也苦.你不该抱有成见的.上次你姥爷来.说你心存怨气.我现在看.应该散了些吧.”
“他毕竟是我爹.再说.姥姥.我也不是啥好鸟.”一句‘姥姥’而不是站在曼陀罗角度上的‘阿奶’.就突显着肖胜的司马昭之心了.肖胜的这句话.着着实实把老妇逗乐了.咧开的嘴角.紧皱的眉头.清脆的笑声.就连曼陀罗都多久未曾见过她老人家如此高兴了.
“你啊你.不愧是纳兰老贼一手教出来的亲孙子..”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就在肖胜说完这句话.原本领着严家姐妹进屋的那名阿婆.恭谨的走到了老妇面前.轻声道：
“巫长.都准备好了.”听到这话.老妇微微点了点头.在肖胜和曼陀罗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在往前半步走之后.突然想到什么的她.侧过头对曼陀罗说道：
“稳蛊.你已经学会了八成.重在实践.今天肖胜在.就算了.我也不耽误你们叙旧.但以后直至解蛊前.都有你亲自动手.我会在旁边看着.”说完.老妇把自己的右手递给了那名阿婆.直到她漫步向前.肖胜才发现.在老妇的长裙掩盖下.是那条无法正常行走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