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1 / 2)

谁家公子扫娥眉,娆娆青丝掩君前。

莫道月老惜红线,早教相思入梦帘。

……

夜雨微寒,点点雨雾如烟波笼罩,映着天街尽处快步走来的人影微光,随雨水汇聚成流,沿着街道青砖的缝隙流淌而下。

人影绰绰,疾步匆匆。

冒雨的郎中年逾古稀,踩在青砖缝隙上一个不慎跌了下去,颤颤巍巍,起身艰难。前头提着灯笼引路的丫鬟急坏了,赶紧过来扶,“大夫,您就快些吧,我家小姐命在旦夕了。”

医者仁心,郎中听到命在旦夕也顾不得雨大,踉跄着爬起,冒雨湿了衣衫往前赶去。

赶到一户人家的后门,院墙高垒,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大夫也愣了一下,“这是赫家?”这户人家郎中是认得的,只是为何大半夜请个大夫还这么遮遮掩掩的,连正门都不走,夜半走后门?

丫鬟也不好多说,只羞红了脸,“小姐……身有隐疾,不便外传。”说着的时候,已经引大夫走进了后门,回廊几转,去到小姐所住的后院。

大夫心里依旧带着疑惑,“小姐究竟是患了什么隐疾?未曾听说呀!”

丫鬟间大夫追问得急,又见大夫已经入了门,便不再隐瞒,“小姐有孕在身,今夜有小产迹象,此事不便外传,还请大夫多多担待。”

郎中惊愕了一下,赫家富贵人家,小姐云英未嫁的,现在却说有孕在身,这难免让人震惊,可是大夫也不好多说,事关人命,只能跟着丫鬟冒雨继续往前走进。

夜雨更大了,大夫进到后院闺房里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见到那赫家小姐坐在妆台前的身姿时,大夫愣了一下,上前去号脉的时候,赫小姐双目空洞,呆呆的看着铜镜中惨无血色的面孔。

原本多么姣好的一张面容,在此刻却变得如雨打过后的残红。

赫小姐不理会大夫,只问丫鬟,“你给公子送信了吗?他今晚可会来?”

丫鬟不敢直视,“小姐,信送到了,可公子早不见了人影,他……”房间内烛光昏暗,大夫又老眼昏花,最后还是丫鬟注意到了小姐的罗裙下方全都是血,“小姐,身子重要,没必要为了一个负心的书生断了性命,都怪老爷狠心逼你堕胎!”

这会要了你的命的!

大夫一听这对话,也顾不得嫌隙,赶紧上前去为小姐号脉,切了脉搏,大夫的脸色却古怪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担惊,逐渐的白眉凝蹙了起来,满是疑惑的看着赫小姐,“小姐,恕我直言,你这是……”

“公子。”

伴随着外边一道惊雷响起,也将大夫的话给打断,赫小姐的目光从失望空洞,到充满希望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大夫顺着赫小姐的目光看去,但见房门口处,伴随着外面雨声悄然而至的一个白衣郎,撑伞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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