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同尘专心做一个倾听者，除了呼吸，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而余和光已经陷入深深的回忆。
“杀青那天真的有些舍不得，一晚上喝了好多酒，后来有人说，那天我哭的稀里哗啦，难看极了。”
有些事情不开口会永远埋在心底，可一旦打开阀门，也无法阻挡洪水般倾泻。
“然后，你知道的吧？电视剧需要后期剪辑、配音，还有补录、特效等等，这又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像是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人，余和光难得的在痛苦的诉说中，抽出空来摸着黑看了栗同尘一眼。
“我就等啊等，终于可以看到样片了。当时特别积极，都不用剧组往过寄，直接自己过去拿。”
那种像是对待新生儿的小心翼翼与迫不及待，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看完之前，果然，很多情节都表现得一般般。”
余和光说着自认为中肯的评价，毕竟上学时为了增加阅片量，看过太多剧，相比之下，她自己的作品确实算不上优秀。
当然，客观的讲，并不算太差劲，年轻一代的演员缺乏经验，尤其在一堆网红、唱跳艺人扎堆的新人里，余和光已经算是中上游了。
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那后来呢？”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讲到重点，栗同尘忍不住问出声。
“后来才发现，我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这是余和光最意难平的地方，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即便再小心翼翼，也至多能管住自己，终归是躲不过。
“剧组很多人在为宣传、合作还有版权奔波的时候，男主和女配不断作妖。”
不提名字只是尊重一下曾经的合作关系，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一个搞皇色，一个搞嘿色，愣是把整部剧拖垮了。”
一说起这件事，余和光就激动到不行，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脑子这么抽风的人。
“大家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也有人提议，如果选择AI换脸，或是重拍一次，那部剧或许还有希望播出。”
“但剧组实在没钱继续折腾下去了，剧中关键演员被打上劣迹艺人的标签，直接被关进小黑屋了。”
霍云亭“所以现在，参与过整部戏所有制作过程的人，只能趁机在聚会的时候稍稍感叹一下。”
“除了我们，怕是不会再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了。”
余和光越说越伤感，最后自己一个人在那掉眼泪，还好天黑看不清楚，不然岂不是在栗同尘面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