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顾晚舟会听到自己的电话，所以盛煜到远离卧室的书房里去接听：
“喂，妈，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电话那头，想起了盛煜母亲程茜的声音：“小煜，睡了么？”
“还没，刚从外面回来。妈，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我最近听华人圈的一些朋友说，你谈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似乎还有结婚的打算？”
盛煜嗯了声：“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带她去看你的。”
儿子有了女朋友，当母亲的自然也是高兴的，所以程茜饶有兴致得问：“那倒是一件喜事儿，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哪家千金啊？”
盛煜原本还犹豫，该如何把小舟介绍给母亲。但是现在她突然打电话过来问起，他也就定了定神，很直白地说：
“她是小舟。”
简单的四个字说完，电话两头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半晌，程茜才轻声问：“是……长得很像她么？”
“不，她就是小舟”，盛煜回答：“当年，她没有死，只不过失去了一段记忆，我又把她给找回来了，我们准备结婚。”
接着，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之后，程茜的声音里，有着些微的心虚和恐慌：“你确定自己要娶她吗？你们分开快二十年了，这么些年，沧海桑田，早就不是当初的彼此了。你想要补偿她，其实有很多种方式的。”
“我爱她，所以要给她最好的。”
“小煜，你要搞清楚，你小的时候喜欢跟她在一起玩儿，跟以后你也愿意跟她在一起过日子一起生活，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好了”，盛煜打断了她：“当初是我们对不起她，现在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好好补偿她。”
电话那头，程茜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坚决：“不，当年的事儿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对不住她，即便是要补偿，也该是妈妈补偿她。她的悲剧，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给她，也不要你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幸福……”
“你不用劝我了，我跟小舟的事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结婚前，我会带她去见你一面。至于我们的婚礼，参不参加随你的便。”
说完，盛煜挂了电话。
他有些疲惫的坐回到椅子里，长舒口气，过了会儿，才回到卧室去。
这次，他担心母亲会再打过来，索性把手机给关机了。
顾晚舟已然没有睡，之前在酒店睡多了，所以不觉得困。她见盛煜回来，问：“谁的电话？”
之所以好奇，是因为这是第一次，盛煜接电话的时候背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