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定是要去的。
她今日故意那般介绍自己,为的就是让展一舟发现端倪,然后寻机找她说话。
如今一切都按着她要的方向走,她怎么可能会不去?
只不过……今日已是冬月十八,冬月二十一就是三天后,那个时候,展大哥的伤……
“小姐?小姐?”
良久没有得到昔年回答的沁烛忍不住伸出手在昔年眼前晃了晃。
昔年回神哦了声,语气极淡像是兴致缺缺的说道:“镇北大将军的约,想来怎么也该是要去看看的吧。”
沁烛撇撇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明明就是自己想去看一看传闻中的镇北大将军的风采,还偏生要做出这般勉为其难的样子来……要真是不想去,谁还能绑着你去啊?
不过沁烛是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毕竟她也想借机去看看那位传闻中的展将军的绝代风姿……
完了完了,她一定是跟着连翘学坏了。
沁烛觉得自己面颊隐隐有些发烫,唯恐被昔年看出什么,忙起身道:“啊……小姐,奴婢出去帮着连翘姐姐给小姐把小食拿过来。六份呢,刚热好的小食铁定烫得人不敢直接拿,奴婢出去瞧瞧。”
没等昔年出声,沁烛就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等站到廊下挨着门板站着被北风那么一吹,沁烛整个人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
夜色深了,铅灰色的天上还飘着雪花,两个穿着青衣长裙的婢子并排在廊下走着。
一人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整齐摆放着塞着红布巾的精致瓷瓶,旁边还放着干净的纱布,另一人端着铜盆,铜盆里是干净的清水,在铜盆边缘处还搭着一条白帕。
随着婢子的走动,铜盆里还时不时冒出几缕白烟。
“……你亲眼看过展将军身上的伤了吗?听夫人说,那伤口可长可深了,也亏得是将军命不该绝,才能活下来。”
“哪能亲眼见啊?这几日相处下来,将军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我过去给将军换药,将军都是让我把东西放下出去,自己换好了才又让我进去收拾妥当的。”
“……许是将军怕伤口太骇人吓到你了才这般的……将军可真贴心,难怪京城里那么多姑娘嚷着想要嫁给将军。”
眼看着一个话题就要结束,婢子的一句无心感叹霎时又掀起了新一轮对话。
不过这次没等到话题终了,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展一舟的房门前。
“将军,该换药了。”
婢子并未贸然进去,而是规矩站在廊下高声朝着屋内喊了一声,等到屋内传来了展一舟的应准声,才迈过门槛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