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州找了一些新鲜物件带回来，耽搁了几天。”云深搓搓手，又哈了一口气。
无尘便吩咐人拿暖手汤壶过来，三个人在屋子另一边的火炉旁边的席子上坐下。
无尘给那两人煮茶，一时间竟没人说话，只有楼下飘上来欢快的丝竹乐声。
过了半晌，云深才开口道：“那公良觅安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凡事有得便有失，他让我能恢复到巅峰时期，自然要用一些常人不敢尝试的法子，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无尘神色平淡，手下却没闲着，把煮好的茶分了几杯，递给云深和素音。
“除了白头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云深皱着眉问：“这公良觅安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后来他去找你了？”无尘轻笑道。
“那家伙，说什么从山里挖了一些稀有药材，非要卖给我，讹诈了我一大笔钱！”云深咬牙切齿道。
“公良向来医术高明，他说的想必不会差。”无尘道。
“可是我拿着药材问过一些交好的药材商人，他们都说闻所未闻，说我被骗了！气死我了！”云深气呼呼地喝了一口茶。
“别恼了，改天把东西给廖神医父女送过去，指不定他们认识呢！他讹你的钱，这水音阁招待几个客人就能挣回来。”无尘笑着安慰，素音也在一边忍不住笑开了怀。
云深有几分不满地拿胳膊戳了戳素音，低声道：“哪有那么好笑！”
笑了半天，云深又问起薛家军的案子，无尘和素音大略说了一遍，云深听了沉默良久才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公子，之后如果薛家军重建，你会回薛家军吗？”
“大概不回了吧！”无尘叹了一口气，垂着的眸子闪着希冀的光。
“江湖人做久了，受不了那些朝廷里的条条框框。”无尘又道：“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去试试换一种生活。”
“这刀头舔血的日子总要有个头不是么？”无尘声音很轻，像是劝慰，又像是自言自语。
云深沉默半晌道：“我跟着公子太多年了，已经不知道没有公子马首是瞻，日子该怎么过！”
“薛家军的事情，交给苍氏父子吧！”云深又道。
“公子，如果有一天，你会嫁给王爷吗？”云深说完以后，素音又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她自己问过自己，发现这个答案很迷茫，很纠结，她不知道无尘会怎么做，但她特别想知道。
“嫁吗？”无尘苦笑一声：“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我能有多少年陪他呢？若是……”
“若是我先去了，他这王爷，这天下还要不要？”无尘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这王爷不是他一个人的王爷，这天下容不得一个消沉的人来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