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穆昀轻声问。
许时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惊喜地开口:“许小贱！你回来啦！”
话音刚落，许时就激动地朝着穆昀扑了过去，穆昀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许时报了个满怀。
鼻尖传来浓烈的酒味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穆昀下意识张开双臂将人接住，却有一瞬间的晃神。
就在穆昀回神想要许时坐好的时候，许时却先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许时抬起头，双手抚上穆昀的脸，动作很轻很柔，手指掠过他的眉眼，划过他的鼻尖，最后捧起穆昀的整张脸。
“许小贱，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许时轻轻地说了一句后，却猛地把头埋在了穆昀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许小贱？
她以前就这么叫他的？
穆昀僵硬着身子，不知作何反应，理智告诉他应该将人推开，可怀中的人太过柔软，让人舍不得伤害。
好一会儿之后，许时的哭声只大不小，穆昀终究没忍住，抬手放到许时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语气有些僵硬地开口:“别哭了。”
奈何穆昀的声音还不如许时的哭声大，许时一味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压根就把周围的声音都屏蔽了，自然也没听到穆昀的声音，依旧哭得忘我。
就在穆昀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怀里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哭了？
穆昀正疑惑着，怀里的许时却突然抬起了头，然后一把推开了穆昀，自己则是像是避讳什么洪水猛兽般一样，坐着朝后面退了好大一段距离，一直缩到了床头。
“怎么了？”穆昀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许时。
许时像是没听到穆昀的话一般，抬起右手，用衣袖擦掉了眼泪，可上一秒擦掉了眼泪，下一秒眼眶里就又涌出了泪水。
许时抬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像刚刚那般放声大哭，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穆昀想要绕到床头，可还没来得及抬脚，却听到许时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话了。
“不是许小贱……不是……”
“不是他……许小贱多爱我啊，怎么可能会说出伤害我的话呢……”
“我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的许小贱……你到底在哪儿啊……”
……
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声音很弱很弱，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却是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她伤心了……穆昀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浓浓的悲伤，更十分清楚，是他，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