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灵琼找到了诸如“猩红热”“百日咳”这些字眼儿,耐着性子继续查阅,发现这瘟疫的源头在多年前就埋下伏笔,但当年的瘟疫来得快去的也快,先帝处理瘟疫的手段简单粗暴,当听说哪里有了感染源,先帝就会让人将那一块地方的民众斩尽杀绝。
先帝的手段残暴,但却很快扑杀了瘟疫。
“都说帝王心狠手辣,然在我看来此事可为,倘果真研究药物,费时费力不说且收获甚微,固然医者仁心,但到必要时尚要操刀必割,此乃上上签。”
从这本记录可以看出,当年诸夫人也参与过治疗瘟疫的事,且不遗余力赴汤蹈火,诸夫人的记录很清楚,似乎希望未来人可以看到。
诸夫人尝试用的药乃至于调配的做法,炮制的手段等等诸灵琼之前也试验过,但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记录的后半部分,字迹远不如之前清晰。
根据那时间算计,诸灵琼推敲到,那时诸夫人已病入膏肓,命悬一线。
这伟大的事业中道崩溃,诸灵琼明白诸夫人定是抱撼终天,一时之间倒为诸夫人扼腕叹息。
第二日,诸灵琼准备离开,不管怎么说,如今切不可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将诸夫人的记录以及一部分银子丢在包袱中后急匆匆去马厩找马。
但让诸灵琼诧异的是,马厩里头空空如也,昨日还有神骏的马,今日一个个不翼而飞。
看马都不见了,诸灵琼晓得是爹爹在做鬼,寻到了爹爹屋子,内史大人正在看书,看的是伤寒杂病论,见诸灵琼气鼓鼓进来,内史大人将书藏了起来。
“爹爹这是做什么?定要从中作梗吗?”诸灵琼越发不理解爹爹了。
“爹爹老了,想过几年太平日子,如今是个缩头乌龟,也情愿你们都做个缩头乌龟,爹爹要的是女儿绕膝,四世同堂,平安喜乐,你不能给爹爹吗?”
内史大人叹口气。
诸灵琼发现,她不理解爹爹,就好像爹爹不理解自己一样。
诸灵琼叹口气,“爹爹果真是不问世事的缩头乌龟又怎么会查阅伤寒杂病论,爹爹,关于我娘亲的事你从未和我说过,我娘亲身份复杂,是个特殊的存在?对吗?”
“她?”
听到这里,内史大人顿然伤感,哽咽道:“她是个寻常人。”
“但却是一个伟大的寻常人,多年之前娘亲参与过治疗瘟疫的事,但以失败告终,想必当年爹爹也和阻挠女儿一般阻挠娘亲,对吗?”
诸灵琼有口无心。
她明白,当年的爹爹年轻气盛,兴许他才是娘亲唯一的守护者和支持者,被诸灵琼这句话刺激到了,内史大人靠近了她,一个耳光险乎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