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倒也是”冷若宁点点头，低头将羊肉串分了一半给卓凌燃，然后一口一口的吃。
卓凌燃看着她小嘴全都是油的样子，微微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忽然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抹掉了她嘴边的油渍。
冷若宁脸一红，急忙伸手自己胡乱的擦了擦嘴，咳了一声别过头，很不自在的继续吃肉串。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卓凌燃碰到她嘴角的时候，她竟觉得这动作似曾相识。
那些幻觉好像又要跑出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卓凌燃看到冷若宁一边吃肉串一边胡思乱想，忍不住纳闷的问了一句，冷若宁回过神，抿唇说道：“没什么，就是我的头疼可能又要犯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卓凌燃伸手给自己抿掉油渍的一瞬间，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幕画面，画面里，一个散着长发穿着长裙的女孩拉着卓凌燃的手，在夜市的小摊子上吃吃喝喝。
她一边吃，一边拉着卓凌燃像是在说些什么，此时的卓凌燃很年轻，脸上挂着微笑，女孩吃的很开心，小嘴油乎乎的。
然后，冷若宁看到卓凌燃做了一个刚刚才给她做过的动作。
替那个女孩抿掉了嘴边的油渍。
冷若宁望着眼前的车窗，傻傻发着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幻想的时候，幻想里面那个女孩的脸，都是她的模样。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头，觉得有些痛苦，心中开始忍不住怀疑，那些，真的是幻觉吗？
那些幻觉到底是假的，还是说，是自己七年前的记忆？
不，不对…
那个人告诉过她，那些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幻觉，但既然是幻觉，为什么又感觉那么真实…
“你还好吗？”卓凌燃有点急切：“是不是头疼又发作了？”
说着，他伸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去痛片递给冷若宁，并伸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水杯，想给冷若宁喝药。
冷若宁看着那去痛片，沉默片刻后，却忽然一把推开：“不，我不吃”
“你？”卓凌燃一脸困惑：“你不是很痛苦吗？”
从前，他想尽办法想让她戒掉去痛片的隐，但都不好使，如今…为什么冷若宁突然就不想吃了？
“我…我头疼发作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幻觉”冷若宁喘着气，缓缓开口：“每次只要喝了去痛片，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不见…”
“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些是幻觉？”卓凌燃顿了顿：“你失去了记忆，脑中偶尔会出现你从没看到过的画面，你为什么不去怀疑那些是你的记忆，反倒认为它们都是幻觉呢？”
“因，因为…”冷若宁看着卓凌燃的眼睛，迟疑了片刻，眼睫眨了眨，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