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半天没回过神。
兰芸伸手去探王文革的鼻息，松了一口气，扭过头给李玉说：“放心，没死。”
秦茹儿抱住李玉的胳膊，欢天喜地地喊了声，“李姐姐，不怕，你没杀人。”
李玉回过神，“他没死！我没杀人！但是我砸了他，他醒来一定会打断我的手脚。”
“还有他那个小姑会不会挖了我们的眼珠子？”秦茹儿也被感染，吓得直哆嗦。
兰芸沉默片刻后，说：“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也对，你下手比较重。”李玉终于放下心，拍着自己胸口大舒一口气。
秦茹儿拽着兰芸的衣角，“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让他躺这儿吗？怪吓人的。”
兰芸起身往角落里的那个残废女孩走过去，“先把王文革绑起来，拖到角落里藏起来，免得明天有人看见。”
秦茹儿跟李玉忙跑过去帮忙，一起解着滑竿上的麻绳。
李玉问兰芸：“把人藏起来就没问题了吗？万一他家人找上山怎么办？”
兰芸头也不抬地叮嘱两人：“打死不承认，就说他送我们上山后就走了，反正他个小混混不着家很正常。”
秦茹儿觉得兰芸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应和，“姐姐说得对，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
李玉压低音量提醒：“你们忘了，我们这儿还有别的人。”
“你说这个姐姐吗？”秦茹儿以为她说的是躺在滑竿上的女孩，“她舌头都没了，怎么会告密？”
兰芸顺着李玉看的方向看去――那个抱奶娃娃女孩子就坐在火堆面前，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就算看到王文革被打成猪头，她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仿佛是另个世界的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把王文革绑好，兰芸一手把他抬到最角落里，那里火光照不到，不易被发现，然后再用枯草将人盖起来。
把人藏好后，秦茹儿跟李玉开始铺晚上要睡的地方，选了离火堆近的空地。
她们一边铺一边听兰芸跟那女孩的说话。
兰芸坐到她旁边，捡起地上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火堆。
“你也是被卖到山里的？”
女孩还是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奶娃娃。
“你别怕，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出去后再重新来过，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女孩依旧不说话，一直死死地盯着怀里的奶娃娃。
李玉凑到兰芸耳边，“人可能给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