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来到西门的时候，看到陌卓意左手夹了支烟，正在刷手机。他盯着屏幕，眉头紧锁，烟都快燃到手指了还没发现。他的脚边还散落着几个烟头，看起来等了挺久，并且心情相当烦躁。
陌卓意在看叶言给他发过来的暴雪娱乐的情况，暴雪娱乐的背后是季家，要是他用强硬的手段迫使对方解约，恐怕会有点麻烦。
云珊走近，陌卓意似有所感，抬起头来。
云珊从包里拿出纸巾，蹲在他的脚边，把烟头一个个包起来，然后走了十来米，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她做这些的时候，一言不发，看不出情绪究竟是好是坏。
陌卓意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然而当她重新走回来，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莫名就没了脾气。
精致的小脸被口罩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里面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陌卓意话还没开始说，竟先有种在人家学校门口抽烟还乱扔烟头的尴尬。
手上那支烟烫得他手指微疼，他直接摁在车盖上，然后胡乱拿起车上的纸巾包好，匆匆忙忙扔到了垃圾桶里。真烦！算了，以后还是不抽了。
“上车。”陌卓意的声音微哑。
云珊这次很配合，她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座。她看出他不高兴，可是她这次也很生气，人都是有底线的，陌卓意没有资格干涉她的生活。
陌卓意开出一大段路，云珊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云珊。”陌卓意压抑着怒火，“口罩摘了。”
云珊不摘，只是偏过头盯着他。那目光太过专注，陌卓意的心跳不争气地变得剧烈，下意识地踩了刹车。他觉得灵魂被她这一眼看得激动起来，带出隐隐战栗的亢奋。
陌卓意把车停在路边，伸手去摘她的口罩，她没有反抗，仍是静静地看着他。他把口罩拿开，手不自觉想抚摸她的脸颊，这回她别过头躲开了。
不久前刚刚下过一场秋雨，路上还留存着未干的水迹，天空湛蓝，空气焕然一新。
云珊穿着简单的牛仔外套，扎着马尾，看起来青春洋溢，娇小可人。
陌卓意还穿着正经的西装衬衫，他眉眼之间本就冷峻，神色严肃的时候，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转头凝视着云珊，“生气了，嗯？”
云珊最终还是没有绷住情绪，墨黑的眼眸里透露出了她的愤怒。
陌卓意看到她的小脾气，反而笑了，最怕她冷漠，怕她不理人，“你气什么？”
“陌总不知道吗？”云珊反问，她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已经把抽了一万遍。
陌卓意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分明，他修长的手指扣了几下，说道“和暴雪娱乐把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