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妗抬眸，似乎对他的到访，并不意外一般。
“坐。”
“在这里聊？”
路南飞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下来。
燕妗挑了挑眉，“放心，我们的谈话不会直播出去。”
“我母亲刚刚来电，说她昨晚碰到了怪事。”
路南飞有些焦躁，“我想先赶回去看看，她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我怕她出事。”
“她不是三岁小孩了。”
燕妗提醒道，“你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难道每次出一点事，你都要赶回去？”
“这次不一样。”
路南飞固执这点，其实跟他母亲很像。
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
燕妗也不着急，“那你说说，这次有什么不一样？”
路南飞冷静下来，他回想了一下电话里的谈话内容，把庄瑶所的全部内容一字不差的重述了一遍。
“阿飞，我又做噩梦了。”
“身上好像压了千斤坠一样，怎么都起不来，你说，我是不是得去拜拜了？”
“你爸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害怕。”
“我想自己去庙里问一问。”
“我总觉得这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看，阿飞啊，你说是不是我上次没死成，所以死神过来找我索命了？”
“阿飞，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路南飞说完，脸色一变。
燕妗敲了敲桌子，乘胜追击，“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吧？每次她一来电，不管大事小事，你都会放下工作赶回去，如果这次真的有事，我不会拦着你。”
“可要是没事，你回去了，也只是会助长她对你的依赖性，她是个成年人，这么多年来，在路家的生活，会过得这么不如意，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性子造成的，如果你真想改变她的命运，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得帮她独立起来。”
路南飞这才惊觉自己一直以来的纵容是错的。
他派了人，看着她。
如果真的有事，那个人也会联系他的才对。
可事实上，这人并没联系他。
那不就是说明了，他母亲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吗？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他马上回去。
至于回去后，肯定又是玩老花样，各种逼迫他，让他把路家主给想办法叫回家。
他想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那个被牵着鼻子的棋子，想到母亲想见的人其实不是他，想到过去种种，他不由眸光一暗，沉下了声线，“我知道了。”